张承宣愣了一瞬,随即一脚后撤,努力维持自己的身形。
“你的脑袋重得跟磨盘似的,压在我肩上我哪受得了。”
张承宣看着满地的狼藉,还有不远处拿着扫帚跟铁锹,在收拾倔驴搞出的烂摊子。
他推开倔驴,“下次可不能这么胡闹了,说不好师弟就将你卖了。”
“噗噗噗~”倔驴一边打响鼻一边前蹄刨地,转头瞪着宋春雪,又要朝她走过去。
宋春雪无奈,“不会不会,不会卖了你,但前提是你要听话。说吧,你这样闹是怎么了,想干啥?”
倔驴咬住宋春雪的袖子沿着小路往后山走。
宋春雪抽回袖子,轻轻地拍了拍马背,“你别咬,前面走我跟着。但是下次再祸害东西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倔驴抬起后蹄子踢了她两下表示抗议,虽然不疼,但傲气得很。
“长风长云……”她朝俩徒弟喊了声,想安排他们去填坑。
“师父知道了,我们会给倔驴收拾摊子的,你去吧。”长风喊道,“可别让他再祸害别的了,后山的花可美了。”
“听到没?”宋春雪揪着他的耳朵,“你要去哪?”
谢征看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身影,拿起铁锹填土,“这马太不老实了,还不待见我。”
“那你不跟着去看看,这马机灵着呢,或许能找到啥好东西,别又找个无忧来。”张承宣靠在一旁,事不关己地看着谢征弯腰填土,“不愧是当过将军的人,你如今都有腱子肉了。”
谢征无奈,“道长,你少笑话人,你不是一直都有。我若是到现在还没点腱子肉,都不好意思来这儿。”
“那你师父最近教了你什么独门秘籍没,也让我偷偷师。”张承宣压低声音,“你们昨晚聊啥了,祖师爷是怎么骂你们的?”
谢征停下动作抬头,“师兄也想挨骂?”
“好奇罢了,”张承宣忍俊不禁,蹲下来将刨出土的花埋好,“待会儿切磋两局再午睡,我又想到了新的破局之法。”
“我还要……”
“你们俩大晚上都能聊到祖师爷头上,白天腻味什么,先攒攒精力,等你们结为道侣,我肯定不打搅你们。”张承宣无奈,“最近痴迷棋艺,又没人陪我切磋,谢大人多担待。”
“大师兄呢,我师父呢?”
“他们俩旗鼓相当,是不愿意陪我下三五局的,徒弟们又没那个水准,也没耐心。”张承宣看了眼山下,“师父去解决麻烦了,我估计咱们的太平日子不多,先陪我下两局。”
“也行。”谢征低头间,丝毫没注意到,张承宣跟他师父韩道长点头,似乎是达成了某种计划。
……
来到后山,宋春雪才知道,这马是想让人放他吃草了。
宋春雪哭笑不得,一匹马的心眼子比她还多。
不过,这儿山风清朗,蝴蝶飞舞,是个修炼的好去处。
她盘膝而坐,开始调息打坐。
她没发现的是,从她打坐开始,大师兄赵大人跟无忧默默地陪在她左右。
他心道,还好师弟心大,没有发现今日的暗潮云涌。
等她发现之时,或许就没那么难以接受。
但是,赵大人跟宋春雪都没发现,倔驴吃了会儿嫩草,便朝着更高的地方走去。
无忧也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