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嵬军从屋顶掷下铁蒺藜,重甲战马踏中暗器,前蹄跪地瞬间,岳家军钩镰枪手从侧巷杀出。枪钩勾住马腿,枪杆猛压,价值千金的西域良驹轰然倒地。完颜雍挥动狼牙棒砸断三杆长枪,却被卢环的亮银锤架住兵器。
“金狗!可识得某家亮银锤?”卢环锤风呼啸,拍在完颜雍棒杆上。
完颜雍虎口迸裂,狼牙棒脱手飞出。
岳飞趁机刺出沥泉枪,枪尖穿透其咽喉。
巳时三刻,卢环率精锐突入府衙。
府衙前,金军大阿布拖雷的八宝蒺藜流星锤正随着战马颠簸叮当作响,十六根倒刺在阳光下泛着青黑幽光。
"宋猪,可敢接某家三锤?"金将的汉话带着关外风霜的凛冽。他胯下西域良驹打着响鼻,蹄铁踏碎的冻土里还嵌着昨夜厮杀时折断的箭镞。
卢环正要出马,武松沉声道:“把他交给我!”
武松雪花镔铁双刀已然出鞘,刀刃相击发出龙吟般的清越声响。
第一锤来得猝不及防。阿布拖雷右臂骤然发力,八棱链子铜锤挟着恶风直取面门。
武松身形急侧,刀光如雪浪翻卷,正斩在流星锤的绳索节点。但那绳索竟是牛筋混着金丝编就,刀刃切入三分便觉阻力陡增,锤头贴着鼻尖掠过,带起的罡风刮得面颊生疼。
"好个头陀!"金将狞笑收锤,绳索却如毒蛇回巢般缠上武松左腕。武松早料此着,右手刀顺着绳索来势一绞,刀刃在锤柄锁扣处迸出火星。阿布拖雷但觉虎口剧震,流星锤竟脱手飞出。
阿布拖雷却借着绳索绷直的力道腾空而起,靴底马刺在马鞍上借力,整个人如苍鹰扑兔,另柄铜锤直取武松天灵。这一式"饿虎扑食"本是女真猎熊的绝技,锤头未至,腥风已扑面而来。
武松不退反进。但见他双膝微曲,僧衣下摆扫起片尘沙,双刀交错成十字寒光。叮地一声金铁交鸣,刀刃正卡在锤头凹槽。阿布拖雷但觉双臂如坠千钧,那对雪花刀竟似跗骨之蛆,顺着锤柄直削而来。慌忙松手后仰,头顶铁盔已被刀风扫落,露出盘着金钱鼠尾的秃脑门。
"金狗看刀!"武松得势不饶人,左手刀缠头裹脑削其脖颈,右手刀却虚晃一招,刀尖直指对方战马。阿布拖雷狼狈滚鞍,铜锤砸地激起碎石如雨。武松早有防备,双刀舞得泼水不进,叮叮当当将碎石尽数挡开,脚下却踩着七星步法逼近敌将。
阿布拖雷连退七步,后背已抵上断垣。他突然狞笑一声,绳索从腰间又掣出柄流星锤,双锤舞得如风车乱转。"让你尝尝八宝蒺藜的滋味!"话音未落,两柄铜锤已化作漫天锤影,倒刺上淬毒的幽光连成一片绿云。
武松瞳孔骤缩。这双锤并击的威势,竟比先前强出三倍不止。他深吸口气,僧衣无风自动,双刀突然化作两道银练,一招"夜战八方"护住周身。但听得叮叮当当之声密如骤雨,刀刃与锤头每交击一次,便爆出几点蓝火——原是那蒺藜上涂了磷粉,遇铁即燃。
激斗正酣,武松忽觉左臂一麻。斜眼瞥去,但见僧衣裂口处渗出黑血,方才挡隔时竟被倒刺刮破肌肤。阿布拖雷见状大笑:"贼头陀,这蒺藜毒见血封喉,你还有半柱香好活!"说罢锤势更急,竟是要将武松活活累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