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电量耗尽，但他的脑子里，却响起了系统的声音。
【宿主，有电话接入，是否接听？】
“谁？”李锁柱在心里问道。
【林雪。】
林雪？！
她怎么会给他打电话？
李锁柱愣了一下，然后说道：“接！”
他知道，这个电话，或许会给他带来新的麻烦，但也或许…是一线生机。
“李锁柱！”电话里传来林雪焦急的声音，“你在哪儿？出事了！”
李锁柱按照朋友给的地址，来到市中心一家金碧辉煌的KtV门口。巨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耀，门口站着几个穿着西装，腰间鼓鼓囊囊的男人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沾着灰尘的衣服，走了进去。
朋友小杨在里面等着他，见到他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锁柱，你没事吧？怎么搞成这样？”小杨看着他狼狈的样子，有些吃惊。
“没事，出了点小意外，”李锁柱摇了摇头，“老哥这里怎么样？”
“哎，别提了，你先跟我来，我带你见我爸。”
小杨带着李锁柱穿过喧嚣的大厅，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门口。推门进去，一个坐在老板椅上的中年男人抬起头。他叼着雪茄，吞云吐雾，脸上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傲慢。
小杨上前一步：“爸，这就是我跟你提的李锁柱，我同学，身手特别好。”
老板挥了挥手，让小杨退到一边。他看着李锁柱，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，然后定格在他的脸上。
“李锁柱…”老板喃喃自语，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，从椅子上站起身，一步一步走到李锁柱面前。他的个子不高，但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。
“没想到啊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老板的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，“你不记得我了？”
李锁柱看着眼前的男人，觉得有些眼熟，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“不记得了，”李锁柱实话实说。
老板笑了，笑声里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：“哈哈哈哈！好一个不记得！我可记得你！”他伸出手，猛地拍了一下李锁柱的肩膀。
“当年，在那个审讯室里，你可没这么威风！”
李锁柱身体一僵。审讯室？当年…他做警察的时候…
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。一个在审讯室里对着他破口大骂，又哭又闹的男人…是了！是当年他负责的一起案子，这个男人是主犯之一…
“陈…老板？”李锁柱试探着叫出了对方的姓。
“哎呀，记起来了？”陈老板脸上笑容更甚，但眼神却更加冰冷，“不容易啊，李警官。哦不对，现在是李…先生了。”
他走到办公桌前，拿起一份文件，扔在桌上。
“小杨跟你说了吧，想来我这儿工作？”
“是，陈老板。”李锁柱点了点头。
“行，正好我这儿缺人，”陈老板说道，“我看你身手不错，这样吧，我给你安排个高薪的职位。”
李锁柱心里一喜，高薪？看来陈老板是想跟他化解旧怨？
“我给你安排…保洁部经理！”陈老板的声音猛地拔高，脸上带着赤裸裸的嘲讽，“怎么样？李…警官？够体面吧？”
李锁柱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保洁部经理？体面？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！一个曾经的刑警，去扫厕所？！
“陈老板…这…”李锁柱刚想说什么。
陈老板打断了他：“别急着拒绝啊，李先生。经理可是有提成的，干好了，一个月几万块轻轻松松。而且，我给你配齐了人手，你只需要负责…督导他们把厕所扫干净就行了。”
他加重了“扫干净”这三个字，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。
李锁柱看着陈老板的笑容，瞬间明白了。高薪是幌子，羞辱才是目的。这是金钱买尊严的交易。他被开除了，身无分文，还有一堆麻烦事需要钱…他没有选择。
他闭了闭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好，陈老板，”李锁柱说道，“我干。”
陈老板哈哈大笑，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报复的快感。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嘛！来人！带李经理去领制服！”
一个穿着KtV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进来，陈老板指着李锁柱：“带他去领保洁服！”
李锁柱跟着服务员走出办公室。小杨看着他，脸上带着担忧，却不敢说什么。
穿上那套蓝白色的保洁服，李锁柱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，扔在了大街上。制服有些旧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他拿着拖把和水桶，站在金碧辉煌的KtV走廊里，感觉格外刺眼。
“呦！这不是李队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