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边还有一长串的解释,大概内容就是这七个月亮都是什么样的,然后要杀死七个什么样的人,都有什么特征,要怎么杀,杂七杂八的。
常小鱼皱眉道:“怎么会这样?我去哪里找拥有七个月亮的世界啊!”
游红鲤道:“常爷,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。”
“如果复活之术真的那么简单,他泾川家族为何不复活他们的先祖呢?那具女尸也是个养尸人,很厉害,如果泾川家族的人能将她复活的话,以她的本事,绝对能带领整个家族走向巅峰,按理说泾川家族会穷其所有来复活她。”
“然而,她就是躺在了水晶棺里,又躺了这么几十年。”
“因为,这块天照神玉,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,泾川家族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那个拥有七个月亮的世界。”
此言一出,常小鱼咯噔一下,坐回了原地。
他的思绪很乱,同时大脑又很空白,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,也不知道该想什么,美子躺在橡树古城最好的水晶棺里,身体是不会出问题,可如果就这么永恒的躺下去,每当想起这件事,又该会多难受?
良久,常小鱼喃喃道:“你刚才说,这块天照神玉,与九大尸王有关?”
游红鲤道:“常爷,您看看下方这段文字。”
随即,游红鲤调出了里边的某一段加密文字,映照在穹顶上。
我的坠落震碎了雪山亘古的咏叹。
冰原绽开的蛛网裂纹中,来自异界的碎片正渗出星芒,残破面具下翻涌着宇宙尘雾般的血液,高空凝结的冰棱在脸颊上炸裂,青蓝色血浆缓慢腐蚀永冻层。
当我从冰窟撑起残躯时,雪峰连环崩塌的轰鸣惊醒了深埋的古生物化石。
冷。
好冷。
我开始向南行走。
极光将我的骨骼浇铸成半透明晶体,冰风暴在锁骨间雕刻出共振腔,垂落的血珠唤醒地衣深层的休眠孢子,冻结的眼睫毛化作迁徙的信使,向温热地带运送冰川的记忆。
月光凝固成茧的夜晚,我撕下粘连骨肉的冰甲投向夜空,那些碎裂的冰片化为燃烧的禽鸟,翎羽抖落的霜粒坠地生成荆棘丛,蜿蜒的血渍在身后结晶成矿脉,岩浆在地幔深处发出喜悦的呜咽。
似乎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天,我在昆仑得到了一颗眼球,一颗璀璨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球。
我知道,这是老天爷在鼓励我,让我走出这片寒冷,让我在一个异域国度里开枝散叶。
我继续坚持往南走。
黑色玄武岩平原用春天的獠牙撕咬我时,溃烂的伤口已绽放出火焰花,融雪蒸气在我头顶构建空中长河,闪电劈开眉骨瞬间,脱落的眼球竟化作发光的岛屿漂浮,游隼们啄食我睫毛结出的冰葡萄,啼鸣中开始混杂迷离音色。
当赤足陷入发烫的盐沼,我听见自己脊椎里响起远古冰架断裂的清音,胸腔囚禁的星尘化作流萤溃逃,在暮色里绘制出陌生的航海图,脚踝滋生出的晶状体植物突然爆裂,纷飞的花瓣在云端聚成巨钟,声波惊起蔽日的红色鸟潮。
不那么冷了。
我快要成功了。
最后一次吐出寒气时,我的嘶吼震碎了地平线上的云碑,河床从我指缝涌现温热血浆,皲裂的肌肤下流淌着熔化的银河。
我把嶙峋的肋骨拆作弯曲的枝条插进盐碱地,当夜便长出悬挂发光果实的怪树,夜行者舔舐树皮渗出的星髓,瞳孔染上永恒的暮色。
最后的冰雪从耳道消融时,我躺进漂浮着荧光的水泽,涣散的虹膜里重映着最初的雪山,脱落的指甲在水面旋转成黯淡的光环。
当腐殖质爬上我的肋骨,地心传来庄严的共鸣,所有曾臣服于热血的冰雪突然反叛,将春天绞碎成星屑埋葬。
后来有人看见这片沼泽升起发光的花冠,每片花瓣都在重演伟大征程的戏剧,南徙的鹤群在此处反复盘旋,羽梢抖落的绒羽里裹胁着未醒的原始胚芽,而我便在这里落地生根了。
我将拥有我的后人以及伟大王朝。
待到常小鱼静静的看完这段文字,游红鲤说道:“常爷,您身为养尸人,也懂风水秘术,您知道夏国九大尸王,是按照九条潜藏的地脉之气来划分的。”
“在排行榜上,有两个最为神秘,一个是第三尸王,一个是第五尸王。”
“尤其是第三尸王,都知道他的龙气来源于夏国西北方位,但具体在哪里,几乎没有任何的记载,且在秦始皇封印地气之后的两千多年里,这位象征西北龙气的尸王,一直没有踪影,养尸界也没有此人的任何信息。”
“但那条地脉龙气确确实实不见了。”
“有人猜测,第三尸王被谁珍藏了起来,可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么多活了许久的人魔,相互之间的信息基本都很明确,如果谁能珍藏这样一个好东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,不可能会密不透风的,所以之前我断定,剩下这两具尸王不在夏国境内。”
“但他们是怎么离开夏国的,这个没人能猜测的出来,而这枚天照神玉里,遗留的东南亚加密文字,就恰好说明了这一点,第三尸王不是被谁盗走了,而是在某一个遥远的时代,自己徒步从雪山中走向了东南亚的地界。”
“他走时,带走了龙气,这龙气定能使一个地区的人兴旺发达,故而我查阅了大量的东南亚的资料,专门对比那些王朝时间换算了一下。”
“可是东南亚历来就比较混乱,像东吁王朝,素可泰王朝,阿瑜陀耶王朝,高棉帝国,澜沧王国,室利佛逝,满者伯夷,占婆城,几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,每一个王朝兴起的时间段里,都有可能是第三尸王带来的力量,所以这一点不好猜测。”
“那就只能从夏国这方面推测。”
“但是夏国这边也很复杂,最稳定的王朝也不过两三百年,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处在战乱之中,没人注意到西北方向的地脉龙气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,从意识到龙气消失,到确定龙气消失,这过程少说也有三百年。”
“所以,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线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