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同时盯着拉拉戴巴，拉拉蹙紧眉头，林远没多说什么，既然，中东联合国在马莱有情报组织，那么，马莱在这里肯定也有人手，拉拉戴巴，迟早会说出来的。
四人趁着夜色继续南行。林远回头望了一眼北方，他现在怀疑，民主党早就和马莱暗中勾结，还有巨人实验，也可能是民主党从中作梗，搞出了这些巨兽。
黎明前的森林弥漫着潮湿的雾气。林远示意队伍停下休息，尤弥尔立刻靠着一棵枯树坐下，阿尼和拉拉则检查着沿途留下的伪装痕迹。
“我去周围侦查一下。”
林远踢了踢被绑着、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副官，
“带上他，免得留下线索。”
阿尼抬头看了他一眼：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“看好营地就行。”
林远轻松地提起副官，像拎着一袋谷物，
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拉拉眯起眼睛，但没说什么。林远知道这位戴巴家族的大小姐对他仍有戒心，轻笑一声后离开。
拖着副官深入丛林约五百米后，林远找到一棵足够粗壮的山毛榉。他扯下副官的军装腰带，将这名叛变副官牢牢绑在树干上，然后一记耳光扇醒了他。
副官猛地抽气，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费力聚焦。当他看清面前的林远时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你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副官的声音嘶哑不堪，嘴唇因脱水而龟裂，
“我已经，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”
林远慢条斯理地从腰间取下军用水壶，拧开盖子，将清凉的水倒在他的脸上，却故意不让他喝到一滴。
“不，你只告诉了我一些皮毛。”
林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
“比如马莱许诺给你们什么？比如你们这个政党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
他凑近副官耳边，
“为什么你们如此执着于控制艾尔迪亚人？”
副官的喉结上下滚动：
“我，我只是个小人物”
林远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腹部，力道控制得刚好让他痛不欲生却不至于昏厥。副官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弓起身子，却被绑带死死固定在树干上，只能发出窒息的干呕声。
“我们没时间玩这套。”
林远从靴筒抽出一把军刀，刀尖在晨光中闪着寒芒，
“每次你说谎或拒绝回答，我就会取走你身体的一部分。先从手指开始怎么样？”
刀尖轻轻抵上副官的左手小指。他没有回答，只是死死的闭着眼睛，咬紧牙关，刀尖刺入皮肉，那疼痛让他快要把牙都咬碎了，可还是拒不开口。
“何苦呢。”
刀尖压上骨头，滋滋的声音从骨头传导至脑海，刀光一闪，副官的小指第一节掉落在积满落叶的地面上。鲜血喷涌而出，副官的惨叫声惊飞了几只夜栖的乌鸦，直接疼的晕了过去，脑袋一低，不省人事。
林远摇了摇头，一巴掌把他扇醒。左手捏着他的嘴巴，一团火球顺着喉咙进入肠道。
火焰炙烤着内部器官，比任何外部伤痛都要残忍。
“等等。”
副官龇牙咧嘴，几乎是把字从嘴里蹦出来的。
林远收回火球，随手一甩，副官看着那张平静的脸，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可笑，还有卡姆兰，竟然敢对这么一个恶魔甩脸子，他应该庆幸自己死在那场爆炸。
猛灌几口水后，他瘫软在地上，缓了很久后，捂着胸口：
“我知道我没有活路了，只求你给个痛快吧。”
“嗯，说吧。我说到做到。”
副官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。
“自从一年前帕鲁要见你，我们民主党就得知了消息，那场刺杀，让帕鲁有了借口清洗我们，所以，民主党内部对艾尔迪亚人更是痛恨，仇恨，加上利益驱使，我们暗中联系了马莱。”
“巨兽的出现，和马莱也有关系吧？光靠你们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成果。”
副官眼神闪躲，林远捏着军刀，寒芒照在他的脸上，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。
“是的，戴巴家族把曾经的实验数据都给了我们，那是，艾尔迪亚帝国还在时，几位弗里茨王研究阿卡曼一族时留下来的，碍于科技落后没有进展，这正好弥补了我们时间上的空缺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
“还有，还有，自从，中东联合国和帕拉迪国建立外交关系后，我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用本国的艾尔迪亚人做实验了，那些人，都是马莱的艾尔迪亚复权会送来的。”
林远的胃部一阵绞痛。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，艾尔迪亚复权会，这些人不应该解放同胞吗？怎么还会，亲手把自己的同胞送到这里做实验？他正想继续追问，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，不远处的灌木丛有极其轻微的晃动，不像是风吹的。
有人在那里。而且很可能是拉拉。林远决定将计就计。他收起军刀，双手开始凝聚风火之力。
“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，继续说，马莱安插在中东联合国的卧底有谁？”
副官看着林远手中旋转的能量球，疯狂点头，
“我，我是个小人物，知道的不多，卡姆兰死了，但是，我听到一些风声，据说身份最高的一人，身居中央保密局的高层，到底是谁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嗯，你可以安心去死了。”
林远没有犹豫，一掌拍在副官胸口。风火之力并未爆发，而是如同活物般钻入哈桑体内，沿着他的血管和神经游走。
他的身体瞬间绷直，眼球凸出，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咯咯声。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蛇在游动，血管在皮下清晰可见，呈现出诡异的青红色。
“不，不要杀我，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嘴角开始冒出白沫，全身肌肉痉挛到几乎要撕裂。他的瞳孔扩散又收缩，显然正在经历极致的痛苦。
“你还有事情瞒着我。”
“放过我。”
骨头似乎就要融化，
“艾尔迪亚复权会！马莱的艾尔迪亚复权会不但和我们联系，他们，他们想要得到可以变身巨人但不丧失理智的方法，就是‘伪巨人’。戴巴家族以为我们只是在做让巨人消失的实验，我们，从戴巴家族和艾尔迪亚复权会两方之间斡旋得利。”
突然，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，嘴角溢出黑色血液。林远立刻收回能量，但为时已晚，这家伙，嘴巴里还藏着毒囊，太痛苦了，还是有些事情死也不能说？
林远咒骂一声，迅速检查副官的脉搏，和死人无异了。这种军用速效毒药没有解药。
灌木丛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。林远头也不回地说道：
“出来吧，拉拉。”
片刻沉默后，拉拉从阴影中走出，脸色苍白。她的目光从副官扭曲的身体移到林远沾满鲜血的双手。
“你都听到了？”
林远平静地问。
拉拉点点头，眼神复杂：
“你要，杀了我吗？”
“必要的时候。”
林远擦干净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