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给我挺直腰杆做你自己。”鲍文婕的语气罕见地温柔,“那个敢爱敢恨、雷厉风行的滕艳兰,才是真正吸引他的样子。”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。滕艳兰走到镜子前,看着里面的自己——眼角确实有了细纹,但眼神依然明亮锐利。
“谢谢你,文婕。”她轻声说。
“少来这套。”鲍文婕又恢复了调侃的语气,“对了,接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?”
滕艳兰笑了,那个久违的、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:“当然。”
翌日,清晨。
窗外的雨势渐小,但天空依旧阴沉,厚重的云层压得人透不过气。
滕艳兰指尖敲了敲桌面,皱眉道:“王萌萌在这个案子里,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?她只是单纯照顾孩子,还是也被卷进了这场局?”
李睿靠在椅背上,目光落在证物袋里的全家福上,缓缓道:“她可能只是个巧合。”
“巧合?”滕艳兰挑眉,“理由呢?”
“瞿力杀她,是因为阿义将证据交给了她保管,而她又刚好负责照顾王书婷的孩子。所以两件事情就撞上了。”
陆飞点头,“王萌萌是王书婷的弟媳,平时帮忙带孩子,阿义信任她,所以把资料交给她保管,合情合理。”
“等等。”滕艳兰突然打断他,“证据呢?”
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。
陆飞挑了挑眉,饶有兴趣地看向两人。
李睿一愣:“什么?”
“我们办案需要证据!”滕艳兰说道。
李睿盯着她看了几秒,突然笑了:“你说得对。”
陆飞插话:“那王萌萌为什么临死前还要把全家福塞进孩子手里?”
李睿拿起照片,指尖轻轻摩挲着被撕掉的一角,若有所思:“这张照片里,除了王书婷和阿义,这个陌生男人之外还有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滕艳兰凑近。
“被撕掉的那个人。”李睿抬眼,“王萌萌可能知道凶手是谁,所以才把照片塞给孩子,想留下线索。”
滕艳兰眯起眼睛:“你是说,凶手就在这张照片里?”
“很可能。”李睿放下照片,“王萌萌临死前把照片交给孩子,说明她知道凶手会来灭口,而这个人,很可能就是瞿力派来的。”
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,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,像是某种隐秘的暗号。
“所以,王萌萌只是个无辜的牺牲品?”滕艳兰低声问。
李睿缓缓点头:“她只是恰好被卷了进来,但她的死,却成了这个案子里最关键的转折点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,声音低沉:“凶手以为杀了她就能掩盖一切,却没想到,她早已留下了证据。”
“那张照片……”滕艳兰喃喃道。
“对。”李睿回头,眼神锐利,“只要找到被撕掉的那个人,我们就能揪出真正的凶手。”
散会后,陆飞凑到滕艳兰身边,压低声音:“昨晚发生了什么?怎么突然……”
“做回自己而已。”滕艳兰笑道。
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,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。
李睿站在不远处,看着她利落的背影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那个他所熟悉的滕艳兰,终于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