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埜又转向虞常眠。
他想了想,道:“师父和师兄们也没有妄议过当朝国君。”
这话中还有一层没说,他七岁就被师父“发配”进了天涧,从没有见过离鄯。
“哎……咳咳……看你们二位,也不像是和宫中有过多来往之人,不和那帮家伙打交道也好,个个满嘴为了国家百姓的……咳咳,到头来都是为了自己那些算计。”
“……”
“离埜国君,你说你被人软禁了,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离埜的绿色虚影凭空缩了缩,苦笑道:“我也是稀里糊涂的……咳咳……说什么虚国的兵是我引来的。
“我一想,我和巫念又真的见过面,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驳斥他们。”
“他们见我不否认,倒是很诧异,也没说什么就把我关起来了。”
颜潇儿指尖点了点,金光微闪,“那你,是如何殒命的?”
离埜苦笑道:“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,你信不信我。”
“哎……”颜潇儿叹了口气,他倒真不像会说谎的人,“不信你,我们也没办法验那。”
常眠忽然开口道:“有办法。”
见常眠突然严肃起来,离埜意外地警惕道:“你想……咳咳……做什么。”
“我只问你,你最后一次见到巫凰,究竟是什么时候。”
颜潇儿心中一动,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,于是瞪大眼睛看着离埜。
“在……咳咳……在灵虚台呀。”
“颜姑娘”,常眠像是找见证人一般的朝颜潇儿点点头,“我听你的话里,似乎是知道些什么,能不能把你在灵虚台的见闻告诉我。”
“这……”
颜潇儿为难住了,毕竟离埜就在身旁,那天在灵虚台,只有他和巫凰两个人,她要说得仔细些,就得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那,糊弄常眠可不容易。
“你不用事无巨细,我只想知道一件事,巫凰死了吗?”
那一刹那,“威”之神力爆发的恐惧,被双重背叛的绝望,像是轰然在颜潇儿脑中一度炸开,让她恍然不能自已。
她呆愣愣的,反复问自己:“巫凰,她死了吗?”
巫念的声音飞快地点了她一下,“没有见到姐姐的尸首,不能说她就死了。”
颜潇儿一下清醒了,那只是她在巫凰心境中感受过的,并不代表就是铁板钉钉的事。
于是她实话实说,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当时身死了,可我知道她那天的确把自己封印在了灵虚台。”
因为不管是第一次,带上独孤越,还是第二次,单独和离埜相会,最终都会是以巫凰封印自己为结束,可这并不是代表巫凰就在那一天香消殒命。
“好,颜姑娘,我知道了。”
常眠露出一种早有预料的神情,又四下打量着离埜,看得他绿影虚炸,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,甚至于,有些害怕他即将说的话。
果然,常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“你,不是离埜。”
颜潇儿本来就瞪大的眼睛,瞳孔骤缩,大声道“说什么……常眠,你再说一遍。”
常眠无奈地说道,“颜姑娘,嗓门压小一点。你不是应该听清楚了。”
这个“虚影”不是离埜,怎么可能?不是离埜还有谁能知道灵虚台的事,难不成离埜的心境中也藏了个人?
那也委实太诡异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