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盛集团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,陈默靠在保时捷方向盘上,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真皮座椅。后颈的芯片摘除处传来钝痛,像是某种记忆的召唤。他闭上眼,试图理清克隆体工厂的线索,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攫住——那是记忆闪回的前兆。
画面如老电影般破碎浮现:澳门赌场的霓虹、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、还有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。陈默猛地睁眼,冷汗浸透衬衫——前世他参加行业酒会时,曾在赌场VIp区见过一个与徐江替身identical的男人,对方左眼角的刀疤在烟雾中若隐若现。
“王晴,”陈默抓起手机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,“把我前世的手机备份发给我,重点查2018年6月的照片。”
“陈总,您的前世……”王晴的声音带着迟疑,“那只是实验植入的记忆碎片,可能不是真——”
“发过来!”陈默打断她,后视镜里映出他通红的眼底。自从在柬埔寨实验室发现自己是克隆体,他对“前世”的所有认知都开始崩塌,唯有那些疼痛的闪回,真实得令人窒息。
手机屏幕亮起,数百张照片如雪花般倾泻而下。陈默快速滑动,直到一张模糊的合影让他呼吸停滞——二十岁的徐江勾着一个戴墨镜男人的肩膀,两人站在赌场喷泉前,背景里“银河娱乐”的标志清晰可见。墨镜男人穿着白色西装,左眼角的刀疤蜿蜒至耳后,正是现在徐江替身的特征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陈默放大照片,注意到男人手腕上的渡鸦纹身,与菲律宾实验室的科学家如出一辙。更诡异的是,徐江手中拿着的筹码上印着“xJ-001”——与克隆体工厂里徐江原型体的编号一致。
他突然想起实验室档案里的“记忆移植”记录,心脏猛地抽搐。如果替身不仅是克隆体,而是拥有真实人类记忆的“复制人”,那么眼前的徐江替身,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墨镜男人!
地下车库的通风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,陈默摸出腰间的格洛克手枪,警惕地扫视四周。阴影中走出一个戴墨镜的男人,白色西装剪裁得体,左眼角的刀疤在手机冷光中泛着青色。
“陈总好记性,”男人摘墨镜,瞳孔是诡异的灰蓝色——那是长期注射记忆稳定剂的副作用,“没想到前世的碎片记忆,反而成了你的催命符。”
陈默的枪口对准对方眉心,却在扣动扳机前犹豫了。男人的举止神态与徐江截然不同,却又带着某种熟悉的惯性——比如用食指摩挲袖口的动作,正是徐江思考时的习惯。
“你是谁?”陈默厉声问,“是徐江的克隆体,还是……复制人?”
男人轻笑,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身份证:“我叫张明远,二十年前是徐江的保镖。哦对了,”他指尖划过刀疤,“这道伤,是替徐江挡枪留下的。”
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,王晴发来背景调查:张明远,2010年死于湄公河贩毒案,尸体至今未寻获。而眼前的男人,身份证签发日期是2023年,照片上的刀疤位置与本人完全吻合。
“克隆体只能复制外貌,”张明远逼近两步,陈默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,“但我不同,我的大脑里装着徐江二十年的记忆,每一段对话、每一个决策,都真实得可怕。”
陈默的后背抵上冰冷的车身,想起柬埔寨实验室的“意识转移”项目。原来徐江的终极目标不是克隆体,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剥离本体,注入他人身体,实现真正的“永生”。
“你以为销毁克隆体工厂就赢了?”张明远的灰蓝色瞳孔里闪过红光,那是植入式芯片的运行迹象,“徐江的意识已经转移了三次,从本体到张明远,再到现在的克隆体。而你——”他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,“不过是他用来测试记忆兼容性的小白鼠。”
陈默的头痛再次袭来,这次伴随的是清晰的画面:实验室里,徐江躺在培养舱,戴着脑机接口设备,而林悦正在操作台前记录数据,屏幕上显示“-007记忆植入成功率98%”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陈默低语,“林悦是我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