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朱有福来真的,隆掌柜不敢再多言,为难看了眼李环,意思很明显。
李环冷哼一声,朝朱有福道:
“朱大掌柜,凡事别做太绝,风水轮流转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朱有福背手而立,目送着对方离去。
是夜,客栈内,灯光摇曳间,李环冷声开口:
“都说说,这次该怎么办?”
“师兄,你会不会太认真了?”程岱宗小声道。
“认真?”李环眉头微皱,“现在是别人骑到咱们头上,他既然要玩,我就奉陪到底。”
程岱宗有些无奈,略一思索,开口道:
“师兄,这件事如果换成了侯高飞,他会怎么做?”
李环闻言思索起来。
以胖子的为人,应该先把朱大掌柜绑起来,以免他瞎搅和。
之后再把对方兜里的银子收归己用,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再进一步,兴许还会以此为要挟,朝他老爹讨要赎金。
赎金到手后,人是不大可能会痛快放的,说不定要卖去做苦工,榨干朱掌柜最后一滴油水。
李环想着,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。
“师兄,你怎么了?”
李环马上反应过来,一时有些诧异:看来自己跟胖子待得太久,已经被同化了。
不过他毕竟不是侯高飞,无法把事情做绝。
略一沉吟后,开口道:
“师弟,明天你想办法把朱有福留在客栈里,别让他出来。
我把事情做完,争取赶快上路。”
“好。”
程岱宗点头应了句,虽然这与他的狭义精神相悖,但对付起这些无良商人,他也没太大心理负担。
次日一早,李环抵达牙行,果然没看到朱有福的身影。
隆掌柜急得原地转圈,显然也没联系到对方。
见到李环到来,略一犹豫,还是厚着脸皮问道:
“李公子,请问您可曾见过朱大掌柜?”
“见过。”
李环点点头,随口胡诌道:
“今天一早他急急忙忙回去了,据说是侯家账上出了点毛病。”
往常李环编瞎话,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,可今天不知怎么了,张口就来。
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愣了下,脑中下意识出现一个词:
近墨者黑。
听闻到手的一大单生意就这么飞了,牙行掌柜直接愣在当场,随后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话。
大多是在责怪朱掌柜不辞而别,害苦了他。
李环借机问道:
“隆掌柜,咱们昨天的买卖还算不算数?”
听闻对方居然还愿意跟自己继续做生意,掌柜连忙道:
“算数,当然算数。”
李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对方:
“这里是十万两,一半用来买民房,一半买商铺、仓库、货船。
我有急事要离开,一天内能办妥吗?”
牙行掌柜心里一合计,最后点点头道:
“放心,包在我身上。”
说罢,带着银票急匆匆出了门,生怕耽搁了财神爷的时间。